第四十七章 善解人意(4.7k)-《金光之荻花题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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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book chapter list       苗王宫

      “还有俏如来,俏如来可以帮忙。”既知手足无暇分身,风中捉刀退而求其次,仍是执意雪恨。

      “我已经见过俏如来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。”苍越孤鸣说,结果仍是婉拒。

      “要我忍吗?”紧咬牙关的风逍遥语带颤音身形剧震,“我怎样忍得住!”

      见状,苍狼神色平静:“本王讲了,我们需要智囊。”平静的口吻中别带一股安抚人心的魔力,“祭司不在,军长猝逝,但孤王身边,还有新的智囊。”

      “现在要去哪找这个人?”心思躁动的风中捉刀看来甚是不耐。

      雕龙腾云,蟠日竞逐的恢弘御座上,苍越孤鸣嘴角微扬:“为你介绍,本王新的军师……”

      话音落下,丹墀外,玉柱畔,骤起霞雾簇簇,走出一条魁梧身影来。

      “啊?!!”

      乍见来人,一声瞠然,情绪参半,先是万万没想到新旧交替如此之快暗叹王者薄情,而后细数化作见到“新人”形貌的目瞪口呆……

      姹紫嫣红的王府花园横斜暗香疏影,两人一前一后亦步亦趋。

      双眼看着头前伪装背影,心情古怪的风逍遥总归按捺不住。

      “老大仔!”

      御兵韬停步,回头,冷声问:“你叫谁?”

      这是要戏做全套的意思。

      但风中捉刀显然完全没有领会到这层意思:“叫你啊!”

      且说百镇雄关一身戎绳勒甲攒成九股垂落,豹花兜帽覆顶,虚掩嵌玉铁角冠,泰半躯体藏于鎏金滚边放光的大红氅袍下,狮鬃似的黄发结辫绕颈扎在领内。

      单看形象不能说与昔日的苗疆军首大相径庭,只能说有九成相似。

      顶着这身皮相满天过海的确是一件很需要信念感的事。

      铁骕求衣道:“在下御兵韬。”

      “老大仔,你是在演哪一出给我看?”像是从不知距离感为何物,信步踏前上手的风逍遥抓住御兵韬肩膀,就是一阵摇晃。

      稍嫌亲昵的剧烈动作牵动未愈之创,顿时引得御兵韬一阵气喘。

      “啊,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  黯如锅底的黑铁面罩横过鼻梁遮掩脸庞半张,两道黄眉下的金睛双暴,御兵韬呛咳不已。

      “你看,还在装蒜?”迅速撒手的风逍遥嘴上犹原轻嗤,“你的伤势太明显喽。”

      情知隐瞒无用的御兵韬无声揭过此节,正色道:“我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,你也该休息。”

      熟悉的硬朗口吻入耳,风中捉刀顿觉眼前人顺眼不少,两道身份冲突带来的异样感也淡了些。

      “为什么要这么麻烦?”

      “铁骕求衣必须死,墨风政策才能继续推行。”御兵韬道,“为此,我可以死。”

      心心念念的墨之一国理想足令九算武魁奉献终身。

      “是因为狼朝宫禁录的关系?”风逍遥尝试猜测。

      “墨风政策,原本大逆苗疆习俗,因经历内战困顿,方能推行,现在民心已疑,铁骕求衣不死,无以服国民。”

      毕竟,与阴谋家画等号的权臣建言之用心总是容易引人质疑。

      “铁骕求衣既然死了,恶首伏诛,宫禁录里头的真相,是真是假,也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  “那……”迟疑片刻,发现无从,更是无需安慰的风逍遥想了想,转移话题,“那个雁王与凰后,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你?”

      “凰后也许,是为了真正掌握整个墨家。”御兵韬说,随即更着重强调了一句,“也许……”

      “只是也许?”风逍遥皱眉。

      “他们的动机,只能存在猜测之中,任何臆测,都只是臆测。”

      善谋者决计不能被先入为主的印象限制,这是前任钜子给九算上的第一课。

      风逍遥:“但是铁军卫……”欲言又止的意味最后化作重重一叹,“伤亡太重了。”

      “让铁军卫内耗,是他们的目的。”御兵韬摸了摸胸前伤口,“虽然付出了一定代价,但经过这一次,终于也彻底掌握了铁军卫内中,绝大部份的墨家内奸。”

      “这原本,就是你这个局的目的,你打算引出背叛的墨者一次清除,他们打算孤立你,然后围杀。所以,你们各自跳入对方的陷阱。”

      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个时间点借题发挥。

      不过眼下看来似乎铁骕求衣受亏更多……风逍遥看向迫不得已诈死由明转暗的百镇雄关。

      “我没死,他们就不算通赢。”御兵韬道,“而祭司的插手,恐怕也让他们始料未及。”

      “花?”风逍遥不解,“这和花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  “掌握而非肃清铁军卫内奸……”尽管御兵韬也不知还珠楼主究竟是如何做到的,但这并不妨碍他心感快慰,“很大程度上帮助保存了苗疆国力免于虚耗。”

      更让措手不及的雁王与凰后几乎满盘皆输……

      尚贤宫

      仍是不见天日的暗黑世界里,两个同样受创的人并肩静坐,表面看来俨然相安无事。

      “经此一役仍不考虑搬厝,该说凰后真是艺高胆大么,”雁王道,“还是你天真地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  那才真是愚蠢的无可救药。

      又或者,凰后只是需要留下一个或能提供外人用以联系她的地点。

      “彼此彼此。”

      瞥了眼雁王空空荡荡的袖口,凰后努力按捺住掀桌撕毁合作的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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